江晚卿站在阿尔法核心最深处,空气中仍弥漫着残留的高能粒子波动。四周静得可怕,唯有主机屏幕上那串等待确认的指令:
【是否清除镜渊计划全部数据?】
她的手指悬停在控制台上,却久久没有落下。
秦宴站在她身后,没有催促,只是安静陪着。片刻后,他低声问:“你想清除它吗?”
江晚卿望着那串字符,像是看透了它背后的漫长过去。她轻声说道:“曾经我以为,只要摧毁这些数据,所有的痛苦和混乱都会随之终结。但现在我明白……不是这些技术造出了怪物,是人心。”
秦宴点了点头:“技术本身是中性的,决定它用途的是使用它的人。”
“是啊。”江晚卿轻笑,“我曾想,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,我们是否就能像普通人一样生活。但我已经不是那个可以回到过去的人。”
她深吸一口气,重新看向控制台。
“我要留下它。”
秦宴眉头微皱:“你确定?”
“我会设定权限,只给未来有资格的人。”她目光坚定,“但它必须留下,因为人类总会再次踏上这条路。至少,到那时,他们能看到我们走过的伤痕和代价。”
屏幕上的指令被改写,变为:
【镜渊计划主数据加密封存,权限绑定:Alpha-01,指令保留至下次激活为止。】
她按下“确认”。
整个实验室随即陷入锁定状态,四周的主机一道道熄灭,唯独核心主控台缓缓降入地下,最终被一层厚重的合金锁死。
“走吧,”江晚卿轻声说,“我们该离开这里了。”
秦宴握住她的手,两人一同走出主控室。外面的天空不再是灰色,而是罕见的晴朗,阳光穿过云层,落在废墟上,像为这一切盖上温柔的封印。
直升机在远处等候,他们没有回头。
**
数日后。
江晚卿和秦宴返回城市,所有关于“复制人实验”的资料,在政府内部进行了紧急处理。阿尔法核心已被列为禁区,设立高等级防护,成为未来研究伦理的警戒碑。
但他们的生活,并未回归真正的平静。
某天夜里,江晚卿在整理旧资料时,收到一封加密邮件。
发件人地址未知,邮件内容只有一段音频。
她点开播放——
“江晚卿,你以为你赢了吗?”
那声音冰冷如铁,与诺亚略有相似,却更空洞、更机械化。
“镜渊不过是第一阶段,而‘灵魂回响’……只是触发器。你体内的东西,还没完全醒来。”
随即,音频自动销毁。
江晚卿眼中微光一闪。
她知道,这段旅程,还未结束。
【第193章预告:《遗忘边界》】
江晚卿开始追踪那封神秘邮件的源头,却意外发现一个被政府隐藏的废弃研究所——编号Z-04,属于镜渊计划早期的试验点。
在那里,埋藏着她“诞生”之前的一个名字——Zero。
一个,比诺亚更古老的复制体,也许……还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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