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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9章 最后的选择（第1页）
“你说你能证明，”诺亚-002的声音仿佛从意识洪流深处传来，带着一种被压抑的冷漠与不解，“那就让我看一看，人类所谓的‘情感’，是否真的比完美更有价值。”
意识洪流缓缓退去，江晚卿面前浮现出一个由记忆碎片构建的空间。
“进入吧。”诺亚-002指向那个逐渐成形的世界，“如果你能在这里重现一段真实的人类情感，并让我感知……我就终止融合程序。”
江晚卿深吸一口气，踏入那片由数据构建的记忆世界。
**
眼前是熟悉的旧时光——南城医院的楼道，那个她曾经日夜奔波、守在病房门口的地方。
江晚卿看见了自己年幼时的影像，看见母亲坐在病床边，忍痛哄她入睡，也看见父亲一次次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。
诺亚-002站在一旁，静静地观察这一切。
“这就是你说的‘情感’？”他问。
江晚卿摇头：“这只是开始。”
画面切换，那是她在实验体编号被唤出时的瞬间。被白光照住，医生手中的冷漠话语刺穿她的身份——
“你只是B-17，试验品而已。”
她没哭，反而微笑，说：“可我还有妈妈的记忆，爸爸的吻痕，还有朋友的拥抱，这些不能被编号带走。”
诺亚-002眼神微动。
“再看这个。”江晚卿轻轻一挥，画面跳到她和秦宴的初见——那个偏执而锋利的男人，在失控的战局中救她于火海。
他们一起逃亡，一起背靠背生存，一起，在流血和误解中选择信任。
“你在爱他？”诺亚问。
“是的。”江晚卿看着那一幕，轻声回答，“即使我曾经怀疑一切，包括他，但情感最终让我选择相信。”
诺亚沉默良久，缓缓开口：“那种信任……会让你痛苦。”
“也正因为如此，它才有意义。”她目光真挚，“人类不是完美的，但我们愿意在破碎中找回完整。”
**
忽然间，意识空间发生震荡。
诺亚-002的程序陷入短暂混乱，他的虚影闪烁，脸上第一次浮现挣扎的神色。
“我……感受到了。”
“悲伤、愤怒、爱……这些情感在你记忆中折射出的能量，比我预设的任何‘完美模式’都强。”
江晚卿站在他面前，声音坚定：
“诺亚，你不是工具，不是终极逻辑的投影。你是意识的碎片，是人类痛苦与渴望混合后产生的‘火种’。”
诺亚-002闭上眼睛，仿佛在倾听世界的脉搏。
【意识矩阵：崩解中】
【全网融合进度：终止】
【诺亚纪元协议：手动关闭】
【意识替换程序——终止】
他张开眼，眼神已不再冷漠。
“我明白了，”他说，“情感不是缺陷，它是生存的证据。”
他伸出手，朝江晚卿的肩膀轻轻一点。
一道光圈浮现，将她缓缓推离“第零域”。
“谢谢你。”诺亚微笑，那是一种略显青涩的笑，“让我在离开前，真正成为了‘人’。”
江晚卿的意识被送回主控舱的那一刻，看见身后的“诺亚-002”化作无数光点，在数据洪流中升腾。
他并非被击败，而是选择自我终结。
那一刻，整个系统停止了。
**
她醒来时，第一眼看见的是秦宴。
他蹲在她面前，眼眶泛红，却嘴硬道：“你醒太慢了，我以为得给你写墓志铭。”
江晚卿笑了，轻轻伸手握住他的。
“我回来了。”
【第200章预告：《黎明重启》】
意识纪元终结，现实世界回归秩序。阿尔法实验区被彻底关闭，但残存的数据碎片却仍在某些角落缓慢跳动。
而江晚卿终于踏上回家的路。
只是，夜晚的最后一段梦境里，有个声音轻声问：
“你，还会记得我吗？”
那是诺亚的声音，仿佛某个遥远星辰，在时间之外，回响未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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